跟贺律言在一起三年,他身边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
直到他兄弟喊我来看他抱着别的女孩接吻,我再也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后来他费劲手段终于联系上我:「闹够了没有?那天我只是逢场作戏,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我微微喘息,「早就不生气了。」
他松了口气,又急切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
沈珀的吻落在我耳垂上,缓缓吐出一口气:「白老师,认真点。」
他翻开我的掌心,与我十指相扣,电话跌落在地毯上,无人在意那头的波涛汹涌。
嘈杂的夜店包间里,男男女女扭在一起。
我推开包厢的门,一路走,一路捡起地上贺律言乱丢的车钥匙,手机,外套,领带。
抬起头时,正望见一束幽蓝的灯光打在黑皮沙发的一角。
贺律言腿上坐着个女人,两人唇瓣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他的手抚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女人的手顺着衬衫伸入他的胸膛。
那件我买的衬衫下,透出女人手指的形状。
分明早有预感,但眼前的一幕还是像一根生锈的钉子,被狠狠地锤进心里,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心口更疼。
而后,这种痛感蔓延到胃,直至整个腹腔迎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背脊。
怪不得说胃是情绪器官,我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至少现在不能表现得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让这些人看我笑话。
「呦,嫂子来啦。」贺律言的一个兄弟开口,紧接着一堆人开始起哄。
这些人从我进门开始就已经看到我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我身上,脸上挂着戏谑,怜悯,看好戏的表情。
一直以来贺律言的兄弟们都不太看得上我。
从前贺少身边来来往往都是性感火辣的大美女,我在他谈过的女友中实在算不上出众,不够美艳,不懂风情,也不会主动打入他们的圈子,陪他们在夜场疯玩。
我只是一个路边寻常可见奔赴于工作的社畜,是他们眼里没有价值的可怜虫,配不上贺律言半根手指。
但就是我这个没有价值的可怜虫,霸着贺少三年不放,想要贺少跟他们划清界限,浪子回头改邪归正,收心回家相妻教子。
所以他们凌晨两点打电话把我从床上叫来,就是为了让我看清自己到底多么可笑。
在贺律言心里,我也跟从前那些短期女友没什么不同,或许只是我端茶倒水十分好用,所以我的聘期更长一些。
此时贺律言抬起头,口水拉成细长的丝,他腿上的女人头一歪,软软地靠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