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珀三次相遇,全都跟医院扯上关系。
一次是他打球,把我砸得鼻血横流,一次是昨晚,他算是救了我的命。
还有一次,是上学时我排练迎新晚会,排练完离开时,在楼梯间碰到他摔在地上,倒吸着凉气,挣扎着几次没站起来,最后颓然地抱着那条断腿坐在楼梯上仰头长叹。
尴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是负责排练室锁门的,我走后他应该等不到第二个救兵了。
他似乎也猜到了,举起摔裂屏的手机,笑得十分苦涩:「学妹,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一命?」
我默默掏出手机递给他,沈珀不愧是风云人物,一个电话摇来十几个男生,把他脚不沾地扛上出租车。
我跟在后面,把他散落一地的书塞进书包,莫名地跟着这群人一起去了医院,直到他打上石膏,沈珀才发现我站在人群后面,伸长了脖子探头往里看。
他挥了挥手,他兄弟们顺着他的目光散开,露出人群后有些茫然的我。
沈珀偏头挑眉问我,「你怎么在这儿?」
我举起书包,「你书包没拿。」
沈珀怔愣后翘起唇角,「我腿骨折,拿不了,麻烦学妹好人做到底,帮我拿回去喽。」
他兄弟好奇地悄悄打量我,又都强忍着没有打趣。
最后还是沈珀打了车,拄着拐把我送回学校。
他手机坏了我付的车费,二十二块。
我想大概我们八字不合,生来犯冲。
胡莎咬着烤肠说,「反正你跟贺律言也分了,干脆跟沈珀在一起得了,你俩互相方,看谁命硬。」
我拍着心口,「姐,我心理创伤还没愈合,你就要拉着我跳另一个火坑?」
出院后,胡莎帮我从贺律言家搬走,托人帮我租了房子,说是当天就能拎包入住。
我东西不多,小货车一趟全拉走了。
「不是说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进入另一段感情吗?」
胡莎帮我收拾着东西,絮絮叨叨。
我搬起装着书的箱子,憋了口气:「打住,我对沈珀毫无非分之想。」
话音未落,手上忽然一松,手里的箱子被沈珀接走。
我瞪着他,「不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心虚地偷瞥他的脸色,刚才的对话,他没听到吧?
沈珀眼眸微垂,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就住对门,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多休息吧。」
我立刻扭头看向胡莎,她撇开头不看我。
只听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真是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