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夫人买来的瘦马,对裴聿言有着不轨之心,霜序对我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
我在锦聿院过得比三等丫鬟都不如。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除幼时外第二次过这样苦的日子了。
苦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我正在冰碴上罚跪,双膝渗血,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大雪笼罩下我身形更显得单薄。
霜序让我不要跪了。
因为裴聿言回来了。
我恍若未闻,掐算着大门到锦聿院的脚程。
精准地倒在裴聿言踏进院子的脚边,失去意识的前一瞬,我感觉到一双大脚踩在我心口上踏了过去……
我以为我死了。
我看见了卖掉我后的双亲日子过得并没有多舒坦。
年幼的弟弟生了病,他们又卖了妹妹给弟弟治病。
弟弟雪灾时冻死了。
母亲拼了命地怀上一个,结果是死胎。
父亲整日酗酒,打骂母亲是个赔钱货。
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我看见了裴大人拥护大皇子惹怒了圣上,裴家被抄家,裴聿言被连累入大牢,裴大人熬不住死了。
裴聿言出狱,拥护的三皇子登基。
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再后来,我醒了。
我隐约感觉这不是梦,但我无法言说。
陪在我身边的是锦聿院的一个三等丫鬟,是个哑巴,脸被烫伤了。
瞪个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模样逗笑了:
「你看我作甚?」
她比画了半天,我没看懂。
破旧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碗凉了的汤药。
我昏睡了三日,高热不退时裴聿言大发善心给我找了大夫。
果然命硬,这都死不了。
裴聿言破天荒地还在裴府。
膝盖上的伤已经结痂,我用了红妈妈给的特效药,现已好了大半了。我换了身衣服来裴聿言房中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