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安似乎很怕这些话被我听到,极力想要制止。
但实际上,我根本不在乎。
我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余光中,两个人还在拉扯,而薛时安好像很不耐烦,推了宋念一把。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关心,也与我无关。
我唯一要做的,支撑着我没有倒下的,是安葬西西,再送那几个人渣上西天。
解剖室那场情绪崩溃之后,我再也没有情绪外露过。
从西西火化结束,我接过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到我将她送进墓地,从此她长眠于此,我都没有再失控过。
我平静得可怕,坐在西西的墓前,陪了她三天三夜。
陆怀行会定时定点来送饭,会来陪我,会来和西西说今天所里发生的趣事。
我偶尔会勾唇浅笑一下,更多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空洞的,了无生机的。
直到薛时安出现在了墓地里。
他抱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花,手足无措地站着,不敢靠近,也不愿离开。
是我觉得恶心。
我拿走他怀里的花,全部砸在了他脸上。
“滚。”
花茎带着许多刺,在他脸上划下许多道细碎的小伤口,十分触目惊心。
他恍若未觉,只是苦笑着流泪。
“哭,你又凭什么哭呢?”
“西西临终前跟我说,想再看一眼爸爸妈妈。”
“我去求你了啊,是你不愿意出现,甚至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西西没有见到她的爸爸。”
“她好痛,好孤单啊。”
薛时安猛地跪在了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西西笑得最灿烂的一张。
也是照相时薛时安唯一一次愿意入境的一张。
“这块墓地,谁都有资格来。”
“只有你,薛时安,你不配。”
“西西不愿意再看见你,她会失望,会难过。”
“所以,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