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安哭到浑身颤抖不能自已,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永远只会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最终还是佝偻着背,亦步亦趋地离开了。
后来我在墓园的时候,再也没有见过薛时安。
西西案子的判决,我全程跟完了所有庭审。
几个犯罪嫌疑人一开始吊儿郎当,不拿审问当回事。
后来才知道,每一个人手上都有精神疾病的诊断书。
也就是说,哪怕证据确凿,他们也判不了罪。
一审结束的时候,我蹲在地上,自责到无法呼吸。
陆怀行将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跟我保证,说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就这样逍遥法外。
我平复下来之后,被他紧紧牵着手,护着离开了。
我眼前恍惚,余光中好像和什么人擦肩而过,那个人很僵硬,被碰到了也不知道避让。
不过我不关心。
为庭审努力撑着四处奔波的时候,我也曾遇到过薛时安。
他踌躇着来到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彼时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他净身出户,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但他的右手上却多了一枚婚戒,好像还是女戒。
“阿宛,你不要担心,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把身体累垮了,那些人,我会想办法的……”
我没回应他,只是盯着他手上那枚婚戒。
他以为我是误会了,连忙解释。
“阿宛,你别误会,这是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的……是有一年结婚纪念日我忙忘了,西西怕你伤心,提前自己攒的钱买的礼物,结果……我还是忘了……”
“如今也送不出去了,我就自己戴着了……”
他急切解释,我忽然开口。
“不,你不是忘了。”
“那天也是宋念的生日,你在给她过生日,所以后来的每一个纪婚纪念日,都是她的生日,不再是我们的纪念日。”
“你说你不喜欢这种所谓的仪式感,其实只是不喜欢和我吧。”
薛时安嗫嚅着,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朝他伸出手。
“还我吧。”
我笑着。
“你不配。”
“西西也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