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叹了口气,上前握了握我的手。
「委屈你了,小烟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的,你再忍忍。I
我麻木地抽回手,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情绪
同样的话,裴琛对我说了无数次。
每次我和他因为宁小烟争吵,他总会说,让我再忍忍,不要和一个病人计较,
从前我会生气、会伤心、会绝望。
可今天,我好像全都不在意了
系统说,重度抑郁就是这样,会让人丧失绝大部分正常人的情感,会剥夺人所有
的求生意志,让人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向死的决心。
我不解地问系统
「可宁小烟的抑郁症和我的抑郁症那么不一样,裴琛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为
什么会看不出来她是装的?」
系统沉默了许久,道:
「你怎么知道斐琛看不出来?」
我呼吸一滞
如果裴琛早就看出来宁小烟的抑郁症是装的。
那么他便只是借着抑郁症这个借口无底线地宠溺宁小烟,无底线地逼迫我给宁小
烟让步,从而让宁小烟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做出一件又一件越界出格的事。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在繁华都市的喧嚣中,我的心如同被无数针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我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穿梭在人群中,却与世隔绝。
那天,我签下了遗体捐赠协议,仿佛是在为这无望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
我吞下了一瓶安眠药,身体变得麻木,意识渐渐模糊,我在被窝里等待着生命的终结,期待着在另一个世界与母亲重逢。
真正的求死者,是不会有声有色地宣告自己的离去,他们会选择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静静地迎接死亡。
然而,宁小烟不同,她总是大张旗鼓,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绝望。
在我意识朦胧之际,电话铃声刺破了沉寂的空气,我颤抖着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宁小烟的声音,娇俏而又带着几分得意:“哥哥,你的床垫是什么牌子的,好舒服啊。”
我心中一惊,这声音,这语气,难道宁小烟在我的婚房里?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一种莫名的愤怒和背叛感涌上心头。
“床垫是你嫂子买的,我也不知道。”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中的波涛已经难以抑制。
“你别躺在上面,你嫂子还没睡过这个床,她知道了该生气了。”
我试图提醒她,但话语中的无力感让我感到悲哀。
宁小烟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警告,她轻描淡写地说:“哎呀,没关系,反正你都快死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吧。”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是啊,我都要死了,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疼痛,为什么宁小烟的行为会让我感到如此的背叛?
我挂断了电话,心中的痛苦和愤怒交织成一团混沌。
我想要大喊,想要发泄,但身体的麻木让我只能无声地忍受。
我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我吞噬,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然而,就在我即将沉沦于无尽的黑暗时,一丝温暖的光芒穿透了我的心房。
是我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孩子,生命是宝贵的,不要轻易放弃。
你要坚强,要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挑战。”
我睁开眼,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不能让宁小烟的背叛成为我生命的终点。
我要重新站起来,要为自己,也为母亲的期待而活下去。
我开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
我拨打了急救电话,告诉他们我吃了安眠药,需要帮助。
电话那头的医护人员迅速做出了反应,告诉我要保持清醒,救护车很快就会到达。
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我努力回忆着母亲的笑容,那些温暖的回忆成为了我坚持下去的力量。
我知道,无论生活给予我多少苦难,我都不能再逃避。
我要勇敢地面对,就像母亲曾经教导我的那样。
救护车终于到达了我的家,医护人员迅速将我送往医院。
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我逐渐恢复了意识。
我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要让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看到,我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