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小偷,透过门缝看着恩爱的两人。
裴之野,你要真的想不起来我了,也挺好的。
裴之野出院那天,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他和陈枝身后。
枝枝扶着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走着
裴之野心疼枝枝,便叫我来给他当那个导盲棍
「她弄残了我,总得付出点代价,1
我顺从的答应
怕身上的行李碰到他,我连忙把这些冗杂的东西背到身后去。
可就这一会儿,裴之野就不耐烦地朝我吼道:「江时月,你不乐意是吗?」
「如果你不想扶,大可以把眼睛捐给我。」
我默不作声,将手递过夫
他把我受伤的胳膊捍的生疼
陈枝朝我翻个白眼,低着头玩着手机。
从医院门口到上车的这段距离。裴之野骂了我十五次
不是说地上的石子没处理干净,就是嫌我走的太快或是太慢
我被重重的行李压弯了腰,却还是稳稳当当地扶着他,没有半句怨言
在那个被微风轻拂的午后,陈枝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仿佛那里蕴藏着某种解脱的力量。
她那释然的神情,宛如从沉重的枷锁中挣脱,终于可以不再背负着裴之野这个视障者的无形负担。
回家的路上,司机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而我,如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后视镜里,我瞥见了陈枝依靠在裴之野的怀里,呼吸均匀,沉浸在甜美的梦乡。
她的睡姿安详,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而裴之野,虽然看不见这个世界的色彩,却能通过触觉感知到陈枝的存在。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就像雕刻家细心打磨着一件无价之宝,那份温柔和爱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转过头,不愿再见证他们之间的亲昵。
此刻的我,只愿自己能迅速消散在这世上,逃离这份无法言说的苦楚。
就在我陷入无尽的自怜时,裴之野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车厢的宁静:“以后枝枝就住在家里。”
他的话语简单而又霸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继续说道:“她从小在我们家,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如从现在起,让她学会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就交给她吧。
毕竟是你害得我这么惨,你得赔偿。”
我紧握拳头,心中的酸楚如同蔓延的藤蔓,生根发芽,无法遏制。
我想反驳,想拒绝,但话语却在喉咙里打转,说不出口。
“裴之野...”我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他失忆了,怎么会这样侮辱我?我虽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也从未想过要给一个养女当保姆。
然而,裴之野又怎会给我拒绝的机会?
他的命令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我与他的世界隔离开来。
我知道,这场游戏的规则早已被他设定,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任由他操控。
我闭上眼睛,试图在心中寻找一丝平静。
但是,每当我想起陈枝依偎在他怀中的模样,心中的不甘就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几乎窒息。
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只知道,在这个由裴之野编织的世界里,我的每一个选择,都充满了无奈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