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的所谓家庭,就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养父母对她吝啬至极,却会毫不犹豫地为那个弟弟花费一两千买鞋。
而她,用自己稚嫩的双手,为同学带早饭,跑腿写作业,一分一毫地攒下了自己的小金库。
然而,这一切努力,都被养母的一次翻箱倒柜付之东流,那笔钱最终变成了弟弟的新玩具。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她将那些玩具摔得粉碎,像是在宣泄所有的不满和愤怒。
但结果,却是养父用七匹狼皮带,将她的童年打得体无完肤。
她记得那天夜里,月光冷漠地照在她颤抖的身上,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变强。
她说,那之后她就跑去跆拳道馆、泰拳馆,帮人家搞卫生,就坐在一边看人家打,学人家打。
三年的卫生搞下来,那些师傅不再赶她走,反而开始教她几招。
十六岁那年,养母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但她依旧难以战胜养父,只能偶尔打个平手。
她经常被关在房子外面,但她不傻,她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力量。
她跑到派出所,告养父母虐待,直到二十三岁,她才真正明白,那里从来不是她的家。
「他们肯让你走?」朱小小一把拦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笑得开怀:「他们一心想让我嫁人收彩礼给他们儿子买房子呢,但我又不是包子,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哈哈哈哈!」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屈和自信。
然而,朱小小不知道的是,我和爸妈其实也是包子。
我们总是忍气吞声,从不反抗。
「哟,老朱,我让你帮我买的鱼呢?赶紧给我吧,还等着回家做饭呢!」隔壁王婶看见我们回来,双眼泛光。
她总爱叫我爸妈帮忙买菜,至于菜钱嘛,她总说自己记性不好,没带钱。
我看着朱小小,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同于往常的光芒。
我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
她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生存,学会了在这个不公的世界中站起来。
「朱小小,你真的很了不起。」
我不禁赞叹。
「哈,这算什么。
我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
朱小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是属于强者的自信。
等我们下一回再要,她就会生气:「都是街坊,我还能差你这点钱?你这人怎么
这么小气啊?」
我们都是躲着她走的,无他,王婶那张嘴太厉害了。
「今天下午有事儿,我给忘了,不然我现在去吧?」老爸捏着衣角,有些不好意
思。
王婶一听就不高兴了,咂巴着嘴:「你这人记性怎么这么差啊?合着不是你家吃
饭,你不着急是吧?赶紧买去,我孙子都快放学了!」
看着老爸又要开车走,我赶紧拦住了:「婶儿,我们家今天有点事儿,不然下次
再帮你买吧。
妹妹今天第一次在家吃饭,我不想第一顿饭老爸不在,但这也是我第一次拒绝,
一双眼都不敢去看王婶儿的脸。
「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你什么事儿啊?我跟你爸说话呢!」王婶儿上前推了我一
把,「我孙子就是要今天吃鱼,你爸答应了就得今天去!」
「别别别,别动手,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我后退两步,却被一双小手拦住了。
小妹从我身后走出,姿势十分嚣张:「大妈你谁啊?请人帮忙还这么嚣张?你给
钱了吗?要饭的还知道给个态度呢!」
「我告诉你,这鱼我爸不会去买,要吃就自己去买,别蚬着个脸在这儿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