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
一个溺水的人会拼命地抓住身边的任何东西,企图自救。
她不会反省这是自己的错,而是迫切地找一个能为她的过错买单的人。
她不会在乎你过得好不好。
她只需要一个能帮她挑起重担的人,然后趴在那个人身上敲骨吸髓。
我就是那个人。
是她心目中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所以之前她那些幼稚的针对,一意孤行认为我们孤立她的那些说辞和理由。
都是想让我这个最合适的人来替她买单。
她觉得我有钱,觉得我不在乎这一点点东西。
觉得永远活在象牙塔里的我,从不会与她斤斤计较这些对我来说似乎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是很抱歉。
我并不是这样大度得近乎圣母的人。
我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蔡珊珊,你自己做的错事,别人不会替你来买单。」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死死地抓着编织袋,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
她的眼泪是因为后悔?还是因为对一片狼藉的未来的担忧?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我只觉得这是鳄鱼的眼泪。
最后她离开的时候,我们谁都没再说话。
甚至没有人目送她在楼道渐行渐远。
只是在她踏出宿舍门的下一秒,我就关上了门。
我不会同情她。
因为你同情谁,就会背负谁的命运。
从此,我们学校里就再也没有了盗圣的身影,不过盗圣大名鼎鼎的传说依旧传得风风火火。
我们辅导员被调去了另一个偏远的校区。
就连学校门口的保安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换了另一批。
新来的辅导员很年轻,说话有梗又可爱,没几天工夫就和学生打成了一片。
我们宿舍那个空缺的床位也一直没再招新的租客。
因为新辅导员的理由是,马上就要大二,再搬来新的舍友可能会不太好融入。
她觉得这样就好。
我们也觉得。
我们的大学生活也从此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