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怔了怔,“嬷嬷,您说什么?”
赖嬷嬷无力的捶了捶胸,“王妃是在救治老身啊!太医来之前,也是王妃替老身先缝合了伤口,要不老身早见阎王了。你们鞭笞王妃的时候,老身想起来阻止,可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呀……”
阿朗这下彻底懵了,王妃,竟是在救嬷嬷?
他不禁回忆起昨晚的事,他去请太医的时候,嬷嬷腿上伤口又深又长,血流不止,可是带着太医回来时,伤口确实不流血了。
难道,真的误会王妃了?
阿朗看向趴在地上沉吟的白池舟,滚了滚喉结,“王妃……”
白池舟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把药捡回来,红色药丸口服四粒,白色药粉敷在伤口……”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竟是昏迷过去。
阿朗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了人,连忙到院外找回了药,放在灯下研究,想确定药是真是假,只是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赖嬷嬷急道,“快拿来给老身服用,若有问题,老身自负生死。”
阿朗只好半信半疑的按照白池舟所言把药给赖嬷嬷用了,弄好赖嬷嬷,他才想起看地上的白池舟,手刚碰到白池舟,就被烫得缩了回来。
这哪里还是个人,根本就是个火炉!
阿朗想起从驻府大夫哪里拿回的退热药,房中有现成的药罐,连忙煎出浓浓一碗灌白池舟喝了。
赖嬷嬷说什么也不让白池舟再瘫在地上,将床让出一半,命阿朗将白池舟搬了上来。
阿朗很郁闷,本来只要看一个病号,现在变成两个,还都是重症,不管哪个出了问题,都是他兜不起的,难啊!
这一夜,兵荒马乱。
好容易熬到了天亮,赖嬷嬷一觉过后竟退了热,气色也回了三分,倒是白池舟睡得昏昏沉沉,高热也退不下去。
阿朗也不敢向南宫野禀报,只打了毛巾把子不断给白池舟擦拭额头,擦到日头爬上树梢之时,白池舟终于醒过来了。
“王妃,您好些没?”阿朗颇感愧疚的问道。
白池舟烧得头痛,身子上的痛楚也一阵阵的,只张了张嘴,“渴。”
阿朗连忙去倒水,白池舟见赖嬷嬷还在睡着,便摸了摸腰间,药箱果然应声出现,里面多了退烧药,止疼药,还有几支注射用高效抗生素。
白池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药箱,是会更新的。
这就意味着,不怕药物用完就没有了。
火速往嘴里塞了几粒退烧药和止疼药,阿朗便回来了。
白池舟就着水把药咽了下去,便把头偏到里面假寐,不再理会阿朗。
阿朗知道王妃是记恨自己昨夜误会她,也不好意思解释,只挠了挠头,站在床边守着两人。
等赖嬷嬷醒了过来,白池舟才起身,拿出一根针管,“嬷嬷,我现在要给你打消炎针。”
赖嬷嬷看到那针头,有些怵得慌,但白池舟昨夜给她治疗后,现在她确实感觉好了许多,便想也没想道,“打吧,随便打。”
白池舟一笑,不知是不是因为苍白,笑容显得有些凄楚,“也不是随便打的,你把袖子卷起来,得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