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她跟从前已经大不相同,浓妆艳抹的小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那笑容里还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高傲。
孟东隅在看到谢绫舟的那刻,感觉这仿若是一场梦,上天垂怜他了吗,听到了他的祈求吗?
她手里牵着方媛和他的孩子孟迟,并没有看向孟东隅,只是漫不经心地在方媛跟前蹲下,爱怜地抚摸着孟迟的小脑袋,孟迟怯生生地缩着脖子,小小的眼神里有些怕生,谢绫舟轻轻地扬眉:“甜甜要是还在,比你怕是要高出许多呢!”
“你为什么打我妈妈?”孟迟说话软软糯糯。
“因为她做错了事儿,做错了事儿就要挨打的,所以你以后不要走错了路。”
“嗯嗯。”
孟迟并没有心疼自己的妈妈,每次看到方媛还有一种陌生感,平常他都是跟着奶奶生活,很少见到她。
方媛见到自己的儿子跟谢绫舟亲昵,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拽过他,横眉冷对:“你是谁儿子!”
苗兰秀因为年事已高,本来是回房休息了的,但是听到外面闹出大动静,闻声赶了过来,但当目光落到谢绫舟身上时,不觉汗毛倒竖,这个女人不是掉到河里淹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她本是个疑神疑鬼的人,而这灯火通明地还见了鬼,难免惊吓过度,她倒退两步,脸色苍白地抓住前来扶她的菲佣,战战兢兢道:“你是谢绫舟?”
“三年不见,就不认识你的前儿媳妇了?”
谢绫舟的视线跟着孟迟,孟迟见到奶奶很开心,挣开她,小跑到苗兰秀的身边,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道:“奶奶,妈妈做错了事儿,这位姨姨打了妈妈。”
苗兰秀不自然地牵起孙子的手,让他跟着菲佣出去,才抬起头来,比起以前的凌厉,此时的她倒显得和蔼了不少,她之所以卖了以前的别墅,其实也有自己的原因,因为她总是会梦到死去的甜甜和谢绫舟,夜夜不得安宁。
“现在方媛和东隅已经结了婚,你就不要回来自讨没趣了。”苗兰秀强作镇定,压制住心中的恐慌和不安,谢绫舟竟然没死,她怎么可能没死,当年她可是亲眼见到尸体的。
“哦?孟先生,是这样吗?”
在原地呆滞的孟东隅听了她的话,慢慢地靠近她,伸手想要触摸她的容颜,却又放了下去,千言万语鲠在喉间,最后只换成一句沉沉的问候:“绫舟,你还好吗?”
“好,好得很,没有你的日子,都是我的新生。”
字字扎在孟东隅的心间,她终究会怨恨他的无能吧。
“那就好,我们能谈谈吗?”他如果想要挽留她,她会同意吗?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挽留她?
坐在地上的方媛见状,心中十分恐慌,今天是她成为孟太太的日子,要是孟东隅跟谢绫舟在这时纠缠不清,那今晚她不是最大的笑话。
她心中愤恨难平,不待谢绫舟答话,她从地上爬起身来,拽住谢绫舟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甩在一旁,她让她颜面无存,她肯定也不能让她好过。
谢绫舟被旁边的石柱撞得眼冒金星,吃痛地闷哼一声,孟东隅心疼不已,一把掐住方媛的脖子,把她拽到谢绫舟面前,厉声道:“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方媛红了眼,脸上只有深深的恨意:“这个女人臭不要脸,婚前跟别人的男人滚床单,婚后找你要钱,现在死了还不让我们安宁。”
孟东隅一脚踢在方媛的腿上,硬生生地让她跪在地上,看着谢绫舟的眼神有些愧疚,他冷声道:“方媛,当年的事儿,你比谁都清楚。”
方媛心头一惊,是徐卓雨的事儿,还是钱的事儿,还是谢绫舟失足掉进湖里的事儿?
孟东隅知道了什么?她一下子没了底气,气势也弱了下来:“东隅,我现在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向着外人。”
“如果不是你设计陷害,我是不会跟绫舟离婚的。”他当时根本就没想过要跟谢绫舟离婚,要不是捉歼在床的那件事儿,他怎么会被愤怒冲昏头脑,让她走上绝路。
在谢绫舟去世之后,他去找过谢永然,才知道原来谢绫舟找他要50万,是因为要给他母亲治病。
但是为什么谢绫舟口口声声说没有收到钱,这中间肯定是被他母亲苗兰秀和方媛动了手脚。
最后导致谢绫舟的母亲去世,谢永然还跟她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