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清怔了怔，伸手把外套捡了起来，然后张了张冻得失去血色的唇，声音沙哑：“你别管我了，免得连累你。”
“你还担心我？”周淼不清楚向婉清究竟怎么得罪了那些惹不起的人，叹了口气，到底是心软，“早叫你辞职了，非得把命搭进去，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向婉清不想给她惹麻烦，抬了抬手想要拦住她，结果一急，一阵眩晕袭来，她整个人“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上，恍惚中向婉清听到周淼似乎惊声喊了她一下，但黑暗袭来，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的会所内，贺云霆正沉着脸坐在经理办公室内，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人在一旁沏了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
热气氤氲，室内生香。
察言观色是她的本能，知道贺云霆现在心情不佳，她干脆也不去提那些，只是有意无地提醒，“听说今晚的最低气温是零下十二度，只怕前些天买的花，活不成了。”
“花而已，再买就是了。”
“可人呢？”贺云霆抬眸看向那女人，似笑非笑，“梦会所的梦兰经理，什么时候学的菩萨心肠，还为不相干的人说话？”
梦兰挑了挑妩媚的柳叶眉，刚要开口。
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怔了怔，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菩萨心肠倒不至于，只是那姑娘还算吃苦耐劳，要真的死在我的门口，那就可惜了。”
说完起身摇曳着腰肢去开门。
贺云霆眯眼瞧着她的背影，脑海里却是向婉清跪在那说的那句话，那个女人，果然是变了。
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的苦。
梦兰站在门口和敲门的人说了两句，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贺云霆正在喝茶，动作优雅高贵，天生的贵族，她愣了愣，随后回了神，轻声开口：“人晕过去了。”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江戚峰呢？”
“听说急了，亲自把人送医院去了。”
贺云霆抿了抿唇，神色难以捉摸，片刻，他道：“叫两个人跟着。”
向婉清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所监狱里，胖胖的监狱老大动手打她，她受不了放了一场火。
梦里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都被困在大火里，其中包括她自己。
可当她觉得解脱了，一睁眼，却又被打入了现实。
看着头顶的点滴瓶，她有些失望的皱了皱眉，给她换药的护士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调侃，“怎么？还活着所以觉得很失望？”
向婉清看着窗外萧瑟的树木，没说话，那护士摇了摇头，拎着空了的药瓶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向婉清一个人，或许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这一觉睡到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她眨了眨眼，只觉得浑身酸疼。
“醒了？”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她愣了一下，一转头，刚好看到贺云霆坐在不远的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叠着。
医院的墙刷的很白，明晃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他脸上的表情来，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向婉清有些看不透。
“向婉清，在监狱两年别的没学会，苦肉计倒是学得很好……”
他挑起眉梢，凤眸带着讽刺，向婉清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反驳，反正在他眼里，她的不堪早就根深蒂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