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端着姜汤回来,说什么都要给她更衣,让她坐在床上盖好被子。
沈美如忽然想起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太子扯她嫁衣时,不可避免在身前弄出的痕迹……
她把发髻散下来,不动声色的挡在脖颈一侧,脱了中衣,“我自己来就行。”
小兰只好把姜汤的碗呈给她。
还来不及关心几句,沈父就进来了,站在里间的门框边,没再走近。
“方才你娘的心绪激动,你先休养一阵子,为父让她入夜再来看你,正好说些体己话。”
沈安王虽被暗地里称作摄政王,对外都是骇人的铁血手段,但对内总是纵容慈祥的。
“大婚之日让小如受惊了,是为父的疏忽,往后为父会多派些暗卫保护你,可用此腰牌差遣他们。”
他把一块腰牌放在木桌上,安排妥当。
“多谢爹。”
“有何作谢,你是本王嫡出的女儿,往后若发生任何事,都可告知爹来摆平。”
沈美如温顺应下。
她本以为他会再问太子的事,然而并没有。显然,她的父亲大人是要自行派人去查清楚。
沈安王嘱咐她几句,又匆匆转身离开,去摆平大皇子的婚宴那边的事情。毕竟过了吉时,在今日成亲是不可能的了。
闺房里,沈美如盯着桌上的腰牌,若有所思……
行事缜密的父亲如今给了她一批暗卫,但为何没想到提前护她?
今早的送亲队伍遇刺,他的人和大皇子的护卫是在一刻钟后才赶到,这批人先被派去了哪里?
“小兰。”
“在,小姐有何吩咐?”
沈美如指了指腰牌:“你拿着去试试那些暗卫,套出来他们今早在何处。”
接下来的三日,皇城一片祥和,仿佛所有人都默契的忘记了那场未完成的婚宴。
小兰去套过暗卫们的话,他们说是当时在大皇子的万乾宫外守着,保护婚宴的秩序。
大抵皆是沈安王的手笔。
而沈美如心知肚明,他们绝不是在万乾宫外了,因为暗卫的话是不可能套出来的,他们绝对忠诚于父亲大人。
终究不单是她的人……
沈美如待在府中休养,精细照料下,风寒差不多治好了,可也等来噩耗。
“小姐,皇上传了口谕。”
小兰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您和大皇子殿下的婚期延到了七日之后,一会儿会有圣旨。”
错过吉时还能改日再办,大概也只有沈安王的女儿能有这般待遇。
这对于沈美如而言,可不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