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五成把握之事,不值得为此撕破脸面。
“张梁,你领一队人往北追查,剩下的继续在附近搜寻,注意可疑路人和车辆。”
“是!”
交代完,段垂文抬脚走到路边的茶水铺坐下,屈指叩了叩桌面:“一壶竹叶青。”
李斯屁颠屁颠跟了过来,自发摆好两只茶碗,为彼此斟满。
“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具尸体也好啊,今天若是不能把赵奇水带回去,刑部那帮孙子又要耀武扬威,蹬鼻子上脸了!”
段垂文没搭理属下的长吁短叹,只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目光时不时上扬,瞥向对面二楼的木窗。
这厢,李斯识趣地安静了一小会儿,又耐不住了,凑近问道:“大人,您瞧什么呐?”
骨节分明的长指直接拈了块店家送的茶饼,塞进那张大的嘴巴里。
“唔唔!”
饼子噎人,好不容易吞下,李斯刚准备喝口水缓缓,却见身旁之人突然冲了出去。
“大人——”
“客官,二十文。”伙计眼疾手快的伸臂拦住,同时投以谴责的眼神。
“……”可恶,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呢。
车队疾行似风。
为防止打草惊蛇,段垂文没吹信笛,只沿途留了些记号。
三辆马车行至城郊后,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他轻盈落于分叉口,屈膝观察须臾,往轱辘印较深的道路飞掠。
藏青色的小撵,帘布遮得密密严严,安静得像一辆空车。
一个颠簸后,车身稍微吃重的摇晃了下。
车夫赶车赶得专心致志,并未在意。
而此时,段垂文已经上了车。
他单脚踩在木辕上,一手扒着车顶,透过厚布缝隙窥到一抹深色的阴影。
心中有了数。
他当机立断,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钻了进去,先是扫堂腿,随即一个泰山压顶,将对方狠狠地压制在身下。
手起,指落,点了哑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过眨眼之间。
可做完这一切之后,段垂文并没有感到兴奋,心中倏地一个咯噔。
不对,他记得……赵奇水是个矮胖子。
而此人体格削瘦纤长,男人的衣装,摸起来却软绵绵的,像是没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