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点头。
“如果我说,我如今对他避之不及,不想和他成亲呢?”叶无睛随意道着,朝街市而去。
芍药似被她说的惊到了,毕竟是抗旨不尊的大事,可思虑好一会儿她还是跟在叶无睛身侧道:“奴婢永远跟着小姐。”
叶无睛脚步一僵,若是前世,她怕是还听不出芍药这番话的分量,可是今生,她却知晓……芍药当真是永远跟着她的。
即便在那冷院中,亦是。
“小姐,您怎么了?”芍药恐自己说错话,匆忙问道。
“没事。”叶无睛摇首,“只是觉得……你这般傻,我更不能把自己弄得狼狈了,免得连带你一道被人欺辱去。”
“小姐……”芍药满眼动容。
“好了,今日好容易出来,当好生玩一玩。”叶无睛一拍手,扭头拉着芍药朝街市而去。
二人一路笑闹,倒是靠近了不少,芍药之前还拘谨着主仆有别,一下午便轻松许多。
待得夜幕将要来临,叶无睛还是去了一趟翠玉轩,免得叶羡渔问起来自己买的镯子在哪儿,她也好交代。
只是,方才靠近那翠玉轩,便听见里面那柔弱无骨的娇软之声:“封公子,您瞧,小女戴这个簪子如何?”这声音,当真柔媚的紧。
叶无睛刚踏入翠玉轩的脚都跟着酥了,朝前望去,那一男一女不是封凌和江雅云是谁?
下瞬她便欲离去——镯子什么时候买都行,这倒尽胃口的人,能避则避的好。
哪想她还没转身,那边掌柜的已经眼尖认出她来:“小姐,您来了?”声音端的是恭谨。
那方的二人亦朝此处望来。
再避不开,叶无睛也只得硬着头皮扭过身去,瞪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一脸莫名,不懂自己何处做错了何事?
而那边的封凌,心中哂笑一声,这女子当真跟踪的紧,却不知为何,本紧蹙的眉目微微舒展开来。
方才自醉仙楼行出,他心中本就不悦,尤其叶羡渔那三人出了门口便飞快离去,留下江雅云主仆二人要他相送。
他本欲径自离开,却在听闻江雅云说要去翠玉轩买些首饰后,脚步竟生生停了下来。
若他没记错,那个惯用手段伎俩的女人,今日也要去翠玉轩,人,便这么跟了来。
哪想这江雅云在翠玉轩小家子气模样般,挑挑拣拣半晌,那叶无睛都没有来的迹象,心中登时越发烦躁。
却就在此刻,那女人来了。虽说瞧见他时,那女人脸色不甚好,可谁知这是不是这女人的新把戏呢?
“叶姑娘,您也来此处了?”江雅云见到叶无睛,人也跟着谨慎起来,面上却仍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嗯。”叶无睛随意点着头,她虽没朝江雅云后方看,却也能感受到一旁封凌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江姑娘头上这簪子,玉石通透,碧色澄净,倒是好看的紧呢,想必是戴给心上人瞧的吧?”话落,娇笑一声,迎着封凌目光望去。
封凌微微蹙眉。
江雅云听着,脸上却青白不接,只认为叶无睛在挖苦自己,当下将簪子摘下:“我倒瞧着这簪子太素了……”
叶无睛一挑眉,扭头吩咐着芍药:“芍药,把这簪子包起来。”
江雅云脸色一沉,这叶无睛分明在折辱她,扭头,眉眼不觉带了几分委屈:“封公子,今日大抵没了心思,咱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