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秒，她抬起头，程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50厘米。
程亦187cm，虞桑167cm，20cm的差距，令虞桑不得不抬头看他。
当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程亦笑了，语气低缓，像是对情人的呢喃，“我只记得，你说，我们要互相折磨一辈子。”
虞桑微微皱眉，既因为程亦那笑容，也因为他说的那句话的语气—回味、开心，他似乎想继续履行她的话。
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转身，重新看向前方那一片黑暗的地方。
奇怪的是，程亦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呆着。
大约6分钟后，司机来了，虞桑打开车门，当她弯腰准备坐进去的时候，她听见程亦的声音。
他说，“明天见。”
不是客套的寒暄，更像是……我专门为你准备了一场戏，等你明天来看。
因为昨天的相遇，虞桑又做了那个她以前常做的梦。于是，第二天，她又来到了这个她已经阔别一年的地方。
虞桑回神，她说，“我在想……他变了。”
“能具体说说嘛？”戚芷从桌里拿出一本新的病历本，等着她的叙述。
……
治疗结束，虞桑走出医院。
她看着外面，阳光明媚，正对着她的蓝色天空有一朵白云，像条小狗。车辆川流不息，人群来来往往，真实又有生机。
她笑了一下，往路边走，准备打车回家。刚走两步，一个女孩突然跑到她面前，她面上有点紧张，想说话，但是又不敢说话。
虞桑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对她善意地笑了笑。
有可能是这个笑容给了她勇气，女生开口，问了她想问的问题，“你和程亦还会复合嘛？”
虞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的嘴角慢慢下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生看见这表情，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连忙道歉，但她还是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所以她仍然呆在原地。
虞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对她的抱歉表示任何看法，她直接越过了那个女生，带着一个不太好看的表情。
那个女生没有阻拦她，虞桑很顺利地搭上了车。
在车上，她拿起手机，开了又关，连续好几次。但她仍然没有点开微博，她知道她接下来在微博看到的东西肯定不会让她开心，她怕控制不住她自己。
虞桑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回了西城区的一套房子。这套房子，在青安大学附近，刚上大学时，她爸送她的礼物。
每当她感觉自己情绪不稳的时候，她总是会呆在这里。
进了房间，她把手机放在餐桌上，餐桌靠近厨房，然后从厨房冰箱中拿了一瓶冰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感受冰冷的水流从喉头划过，抵达心脏。
一瓶冰水灌完了。她把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走出厨房。
从走出厨房门开始，她的视线就黏在了手机上。
她站立在手机旁，低头看着黑屏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分钟，她伸手拿起手机，点开了微博，微博热搜榜第一“程亦视频”。
点进去，第一条就是程亦以及发的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