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片刻,房门被打开。
苏清欢抬眸看他,瘪了瘪嘴,乖顺又委屈地将便当递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黑眸暗沉,没有半点的波澜,随意接过了便当。
“饭,你送到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可以走了。
苏清欢低垂眼帘,灯光在她纤长的眼睫下投落浅浅的阴影,她的声音娇软,又勾缠着委屈,“顾北辰。”
素净白嫩的手没有收回,手指上是两道清晰的红印子,一路提便当被卡出来的痕迹。
“我疼。”
好半晌,都没有听到半点的动静。
苏清欢抿了抿唇,试探着抬眸,男人仍旧站在原地,眉眼清冷,四目相对的时候,淡淡开腔:“不装了?”
他的手搭在门板上,送客的意思显而易见。
她上前一步,“至少你得送我回去,深更半夜的,你能放心得下我吗?”
“八点。”他随意道。
“那天也黑了,我怕。”她分外无辜,努力柔弱。
男人微微挑眉,几分似笑非笑,“巧了,我也怕。”
猝不及防之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清澈澄亮的眉眼清晰映出她的疑惑。
顾北辰的声音充满磁性,又低又缓,“我怕羊入虎口,一不小心被拆吃入腹。”
苏清欢茫然对上他深邃暗沉的眉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字里行间的意思。
她眉眼灵动,脚步一错,装模作样地要摔进他的怀里,男人的大手抵在她的肩膀上,距离隔开。
她分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明明是羊,怎么可能把你拆吃入腹。”
男人清冷的眼神扫过,“你不是身体力行过?”
她呆了一下,脑海中不期然浮现的,就是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想起来了?”他淡淡开腔。
苏清欢的脸颊克制不住地红了红,“我起的头我认,但谁拆吃的谁,那就不一定了。”
男人的眸光微暗,她缩了缩脖子,在被扫地出门之前,转移话题。
“我大老远跑过来,不一起吃饭吗?”
他波澜不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片刻。
她越发的柔弱无辜,“我亲手做的。”
他提着便当的手微微抬起,便当上榕禾的字样正对苏清欢。
她脸不红,心不跳,“是我看着榕禾的厨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