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沈晟川会带我去画室。
没想到,他将我带到了他的别墅。
对上我疑惑的目光,他温声解释道:
「国外的治安不比国内,你在外面住的话,自己一个人,终究不是很安全。」
「祁叔叔嘱咐我照顾好你,我想着,还是把人放在身边,我比较放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点了点头。
沈晟川考虑周到,我人生地不熟,这样确实是安全许多。
只是......在不相识的人家里,总莫名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沈晟川却似察觉到我的情绪,犹豫了一下后上前半步。
宽大的手掌揉了揉我的头。
我抬眸看去,见他耳朵通红,显然是不熟悉该怎样安慰人。
尴尬可能也是守恒的。
因为看他这个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突然就不那么尴尬了。
在沈晟川家住了一个月后,我和他也日渐熟悉起来。
我发现沈晟川这个人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样生人勿近不苟言笑。
甚至有些时候,他比我接触过的绝大数人,都要细心,温暖。
他总能察觉到我那些不为人知的,藏在心底的小情绪。
用他的方式体贴地熨烫、抚平。
记得刚来的时候,我曾因为语言不通,环境不熟。
离了他之后什么都做不了而感到无助和颓唐。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发现的,明明我已经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毫无异常。
可他连续几天半夜在客厅急的直转圈之后。
终于有一天,他找了条裤子。
......放在了冰箱里。
还神经兮兮地非要拉我去看。
我压了压跳动的眉心:「为什么要把裤子塞进冰箱里?」
他故作深沉地扫我一眼:「因为我要做一个冷酷的人。」
「扑哧。」
我没绷住笑出了声。
虽然笑话很冷,但是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很温暖,很充实。
不同于裴明承满嘴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我发现,这种笨拙的,小心的关切。
更让我心动。
许是在那一刻,觊觎沈晟川的心便悄悄萌出了嫩芽。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的神情。
见我笑了后,他耳廓通红,大手又揉上我的头顶。
「个头不大心思不少......好在傻兮兮的,好哄。」
我咬了咬唇,小声说了句:「笨蛋。」
沈晟川也不恼,只是笑眯着眼看我。
狭长冷淡的眸子里漾满细碎的微光,如终年不化的冰雪层层消融。
这个人,总是撩人而不知。
我红了脸颊,别扭地扭过头。
心里却有只小鹿,在无声雀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