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低头挨骂,导师出了气,从身后拿出几个盒子:
「拿纸巾包什么?直接提我的名字,找工作人员要盒子、大盒子,多打包点!就
一块小蛋糕,饿不死你们!
从那以后,哪怕是没有带着季念去的会议,导师也会带回来几大盒子蛋糕。
然后一脸嫌弃地寨到季念怀里:「吃吃吃,就着胰岛素吃!
而季念,就像峨眉山的猴子抢到手机后,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可后来,再也没有蛋糕了。
季念的导师死了,因为医闹
那天,季念的导师本不用去医院的。
可为了让爱徒吃上最新鲜的蛋糕,这个小老头颠颠颠地走到医院,板着脸,递上
最甜的蛋糕。
可他没注意到,他的身后,一位因羊水栓塞抢救失败的孕妇家属,从超市里买了
菜刀,无差别地攻击着医生
导师挡在季念身前,身中数刀,躺在血泊中。
孕妇家属被制服后,梗着脖子,强硬地说医生态度不好,试图开脱自己的罪过。
我在葬礼上见到季念的导师,见到这个没见过几次却愿意为我露出鲜少笑脸的小
老头。
导师留给季念的只有数不清的文献、未做完的研究以及,汽车后备箱中因为双手
拿不下而留在车里的,唯一一盒没有沾染上血迹的蛋糕。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地上的季念也发出同样的动静,但听起来他在笑。
我把身侧的抱枕狠狠掷过去:“怎么,没让我吃到小饼干就这么让你开心吗?”“哈哈哈哈,不只是这件事.....”
我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慌不择路飞身滚下去,骑在他身上去探他的嘴。
“第一次一起出差,在酒店你就是这样,骑在我身上,然后....就睡着了。”
那是我们学校给各位班主任准备的一次培训活动,由本市和临市几家医院主办。
为各位老师讲解心理、急救等医学知识,季念作为规培生,派去帮忙。
培训结束后,我提议不带手机出门转转季念欣然同意,我拉着他随意坐上一趟地铁,下车,上车,下车.....如此反复几趟,聪明如季念也记不住路线果然,晚上十点,地铁停运了,我们「迷路」了我「凑巧」走到一家酒店前,问前台:“是不是只有大床房了?”前台小姐姐点头回应:“是的呢,真不凑巧,只有大床房了!”我不装了,掏出早有准备的小钱包和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那晚,其实无事发生。
白天逛得太累,进了房间我倒头就睡着了。
季念见我累得不行,也没打扰我,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玩手机。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床边的地毯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紧闭,似乎也在睡觉。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这个家伙,明明自己也很累,却还是陪着我一起胡闹。
我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看着他。
他的呼吸很平稳,脸上的表情也很安详。
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他的皮肤很光滑,摸起来很舒服。
我看着他的嘴唇,突然有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但我还是忍住了,毕竟我们只是朋友,这样做可能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我收回手,站起身来,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季念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还不睡?”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刚醒来,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忍心叫醒你。”
他笑了笑,说:“那你就继续睡吧,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感慨。
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