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谁不知道,那女人以前是拾金的。I
「嚯?那多晦气啊!
我是棺生子。
是死人生的孩子,
母亲生我时已被抛尸乱葬岗断了气,
师父将我捡了,又走了十里路送回村子
家里人嫌我晦气,把我扔了
正巧师父打酒经过,又将我捡了回来
这些我都是听师父说的
我师父是个拾金师,
说直白点,就是收钱替人敛骨迁坟,
师父说拾金是个大学问
要择吉日良辰
就好比选择季节播种,适时播种才会有好苗硕果,聚积荫功,福泽子孙。
师父还说,这片乱葬岗几百年前曾是村子里地主家的祖坟
因为同行功夫不济,敛骨拾金弄成了凶葬
后来那地主一家横死的横死,失踪的失踪,无一有好下场。
但师父是个酒蒙子
也就偶尔开张,一次能挣个碎银几两
后来师父走了。
我一个人在乱葬岗住下。
时局不好,经常有被毁弃的无名尸体。
我便留在这里为他们敛骨
捡到凤夜阑时,我没想过他还能活,
「阿蛮,既然来了还不如不来,今日便回房休息,不要再出来抛头露面了。」
我神思回笼
凤夜阑,那位昔日在月下许我山盟海誓的男子,如今却身披红袍,喜气洋洋地站在满堂宾客之中。
他那双曾深情款款的剑眉星目,此刻却透着冷漠与决绝。
“阿蛮,我绝不负你!”他曾经的承诺,如同昨日黄花,不堪一击。
今日,他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上,身后是金碧辉煌的殿堂,身边是娇弱如桃的新娘。
而我,只能在这混乱的人海中,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是啊姐姐,”汀柔那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如同针刺般刺耳,“今日宾客云集,莫要让他们坏了兴致,这里万事有我和二郎。”
我并未看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
他的眼神,他的嘴角,他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凤夜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决定了?”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这喧嚣的人群,直达他的心灵深处。
他沉默了。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然后,他缓缓开口:“桃桃儿体弱,受不得惊吓,阿蛮你不要逼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就是他的决定。
他选择了那个需要他守护的脆弱女子,放弃了我这个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侠。
我笑了,笑得凄凉而又自嘲。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和他一起走过风雨,却没想到,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纠缠。”
我转身,长发随风飘扬,我不愿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
“阿蛮!”凤夜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但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我走出那扇华丽的大门,走出了那个曾经充满欢笑和泪水的地方。
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天地,去追寻那个真正懂得珍惜我、爱护我的人。
我不再是阿蛮,我是我自己的英雄,我要让我的故事,成为传说。
而凤夜阑,你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一个让我成长的插曲。
从此,江湖再见,你是你,我是我。
我们的剑,将指向不同的天空,我们的故事,将在别人口中流传。
我,阿蛮,将独自闯荡江湖,用我的剑,书写属于我的传奇。
而你,凤夜阑,愿你在你的幸福里,永远不要忘记,曾经有一个人,为你付出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