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知道,若我一直不出面,以韩劭的性
不会善罢甘休
我亦不想再顶着谢家的姓,迎上他们打量的目光,「小女姓温,是谢大人请去江
南治疫的医女,不是谢家待嫁新娘,让这位大人失望了。」
今日乃谢府大喜之日,他们只知是谢回舟那养在深闺里的妹妹谢锦出嫁,不知我
本是温家女
便是韩邵,前世待我冷淡,也是在成亲半载后才知我不是谢家人的
我一身医术也是后来被人所知
韩劭的眼眶似乎红了些。
我要细看,他却已经敛下眸子,声音哑得不行,拱手作揖「是在下失礼了,二位
请勿见怪。
我别过头,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谢回舟轻轻环着我,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往城外驰去,走出好远,那种感觉才稍
稍淡了些
马儿一路前往江南,十日后才抵达泯城
前世我未曾亲眼见过江南瘟疫惨状,却经历泊州那场鼠疫
尸横遍野,死气沉沉
江南这场瘟疫来得凶猛,也大差不差了。
官府第一时间划出疠所地带,召集全城医者安抚民心,大街小巷一眼望去仍旧笼
罩着一片阴翳
那日,阳光正好,我与谢回舟并肩踏入官府。
门内,医者们围成一圈,面色凝重,仿佛天空压下的乌云。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者摇头晃脑:“我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次,哪怕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都试遍了,那些染病的人啊,甭管之前多精神抖擞,七天一过,统统归西。”
“这疫病邪乎,专挑妇孺下手,连咱们的泰山北斗——祁老都束手无策。”
一位中年医者接着说,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
“说起来,你们还记得八年前的郓城那场瘟疫吗?那时候,是温家夫妇舍生取义,才换来了太平。”
有人感慨道。
“听说连祁老都没辙了,准备亲自试药……真是忠心耿耿。”
又有人叹息。
我们刚要迈步,一群医者见到谢回舟,立刻行礼如云:“见过谢大人。”
“祁老现在何处?”谢回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祈老的夫人不慎染上了疫病,他此刻应该在疠所那边。”
有人回答。
谢回舟点了点头,示意我跟随。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医者上前一步:“谢大人,这疫病诡异异常,这位小娘子还是……”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谢回舟的目光打断。
谢回舟,那个在我生命中如同守护神一般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将我护在羽翼之下。
上辈子在谢府,有他宠溺,我未曾受过半点委屈。
嫁为人妇之后,他的关心依旧如故,每当我受半点冤屈,哪怕相隔千里,他都会风尘仆仆赶来撑腰。
“无妨。”
谢回舟的声音不容置疑,“她是我的人,自有我在。”
年轻医者不敢再多言,只得让开道路。
我们穿过人群,直奔疠所。
那里,祁老正守在他妻子的床边,眼神中满是无助与焦虑。
“祁老。”
谢回舟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祁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谢大人,您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谢回舟并肩作战,夜以继日地研究疫病。
我们的团队不断尝试新的疗法,终于在一个不眠之夜,找到了疫病的弱点。
那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战斗,但我们赢了。
随着解药的问世,病死率开始下降。
人们的恐惧逐渐消散,官府内外,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