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冥客栈的门前,我斜倚着那棵万年不变的枯树,目光如炬。
一袭红衣,在死寂的黄泉路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娘,一个等待了足足一万年的不朽者,久到连那些行尸走肉的死鬼们都不再记得他们究竟在等谁。
“你们刚刚就不能安分点....”我无奈地叹息,看着那几个机灵鬼在我面前互相推诿。
突然,其中一个机灵鬼似乎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骨碌滚到地上,伸出那双千枯的眼珠子,颤声说道:“我知道了,他喜欢胆小的!”
我冷笑一声,弹了弹他的眼珠子,轻蔑地说:“晦气!我要是胆小还留着你们?”
这一万年,我开这间客栈,就是为了等一个人。
一个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人。
这一万年,门口的枯树没有长出一片叶子,仿佛下界的沉闷已经侵蚀了这里的一切。
我独自一人,踽踽独行,希望如影随形。
每天,我都会照例给那枯树浇水,然后站在店门口,红衣打眼,叉腰呆望。
我凝视着黑色的天幕,期待着哪缕魂魄不经意飞过,期待着黄泉路上静谧行过的哪位死者。
但今天,我不再等待。
斯人已至。
昨日,我和那些机灵鬼讨论了一晚,得出一个勉强的结论:客栈的惯例,要么留一身骨,要么留一身皮。
先追了再强,强不了再杀。
这不,就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闯了进来。
他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我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喂,新来的,知道这里的规矩吗?”我叉着腰,语气中带着不羁。
那家伙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接地跟他说话。
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隐藏在暗处的陷阱。
“别找了,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我轻飘飘地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不知道什么规矩。”
“简单。”
我微微一笑,“要么留下你的骨头,要么留下你的皮。
自己选一个吧。”
他显然被吓到了,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转头一看,那不是我等了一万年的人吗?
我收起匕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对那家伙挥了挥手:“算了,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
说完,我转身迎向那个人,心中涌动着一万年未曾有的情感。
这一刻,我知道,我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我不太懂追人的道理,那些鲜活的记忆还停留在万年前。
我扒了鬼皮,回到这副躯壳原本的样子。
好久没见这张脸,再见真是一
很讨厌,
不过,跟那个凡间女子很像,粉颊羞面,眉目清浅
-副不谙世事、惹人怜爱的模样,
我敲响了门
「九幽?
只一句,他现身,眸色暗沉
他跟我出门了,很简单,就因为这张脸,
我拉着他去了地府,判官老头最是可恶,只会逢迎天帝,经常错勘贤愚。
我跟九幽扮做黑白无常,牵了魂到判官面前,然后一松手,把魂放跑了。
我拉着他的手跑到府外才停下。
临跑前,我揣了本生死簿,急得老头人仰凳翻
这下,我们是共犯
我又带他去了孟婆桥,帮孟婆熬汤
孟婆说
「你俩小心些,溅到嘴里就要忘了彼此了!
我摇摇头,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孟婆汤,可我一万年都没能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