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葬礼那天,顾应淮将他年少得意之作,多少人千金求不得一窥的山居图作为
了二姐的陪葬。
那幅山居图,我曾向他讨要过
一见到就难以忘怀,爱之如狂的程度,我求了顾应淮一个月。
甚至拿其他大家的无数珍晶去换都无果
可到后来的很多年我才懂得
那幅画就像顾应淮的真心,很多年前就偏向了别人
后来遭循母帝遗旨,我纳顾应淮为凤君
我为顾应淮二十年不纳后宫,不近任何男色。
我为他特开先例,允他宫门进出自由,不受束缚。
为博他一笑,大兴诗词歌赋,组织民间季度一次的大型诗会,交由他主导策办。
然而在我一手促成,只希望他自由舒心的诗会上,他结识了和我二姐有七分相似
的女词人周韵,
娴静温和,满腹才学
他们相谈其欢,其至有人看见周韵将自己绣的香索送给他,以表爱章
我派去打探的侍女听到他怅惘地和周韵说起二姐。
「那是,与我志趣相投的好友。
周韵饮了酒,甚至大逆不道地问:「听闻你喜欢的不是当今陛下,而是当年的二
公主,是吗?」
月色之下,隔得太远,又似乎声音太轻。
侍女没有听清顾应淮的回答
只见他半晌之后,微微点头
果真是飞蛾扑火。
真心付之流水。
我追月三十年,从青葱少女耗到女帝幕年,却还是没能得到顾应淮的真心。
他始终那样在乎他的名节、他的傲骨,痛恨被绑作我的附庯,失去自由。
夜太深了,我等了很久,等到城墙之下七夕灯火都灭尽。
给顾应淮的礼物早就送过去。
然而仍旧如从前二十年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映翠,孤有点乏了。
眼眶湿润,似乎是泪,然而映翠慌慌张张拿了帕子替我抹去
她咬牙在我面前跪下:「陛下,臣实在看不下去了!
「陛下是女帝,是天女,合该是三宫六院,男宠成群的。」
「臣家中都有三房妾室,陛下这些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二十年君臣,二十年友人,映翠说起话来也是大胆,没什么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