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老子天天在外面应酬,你们娘俩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但陈俞春往往会败下阵来,因为朱霞有我。
她指着我哭肿的眼睛和我黑青的眼底沙哑的嗓音,痛骂陈俞春不负责任,我半夜
哭着要爸爸,他却不回家。
总归有了我,这个本该分崩离析的家庭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但这样的的平静很难得,大多时间都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按照陈俞春的说法,我妈是让人窒息的。
所以他在我四岁那年选择了出轨,而我也不再是一个好用的挡箭牌。
因为他不再给我妈争吵的机会,他选择了干脆不回家。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指着我朱霞的肚子:「你看看你肚子上的那些妊娠纹,四年
了,真让人倒胃口。」
「刚结婚的时候你才九十斤,你看看你现在呢?」
「出不出轨又怎样,你不会自己找找原因吗朱霞?」
就这样如同畜生说出的话,却让朱霞自我怀疑了很久,她觉得是自己无能,不再
年轻,也没有魅力挽回我爸的心。
她开始整夜的失眠,忽然有一天半夜,她刷着手机,却忽然放下。
看向我的眼神炯炯,似乎发现了新的光。
她拿来一个桃子,塞进我的手里,让我吃。
我哆哆嗦嗦的放下桃子,小声说:「妈,我对桃子过敏的。」
一句话,就让她的眼神不再慈爱,仿佛在午夜一下子变成向我索命的鬼。
她一把揪起我的头发。
「窈窈,妈妈让你吃,听不懂吗?」
「你才五岁,你就不听妈妈的话!」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把我从床上拽到地上:「陈窈,你跟你爸一个样
子!你真不愧是他的女儿!I
「你看看妈妈肚子上的妊娠纹是怎么来的!你看看妈妈臃肿的身体!如果不是为
了生你,我用受这样的苦吗?」朱霞指着床头她美艳的婚纱照,对着我哭喊。
我确实是个不懂感恩的小孩,那些白嫩肚皮上遍布的痕迹,像一条条索命的藤
蔓,缠绕在我幼时成长中每一夜的梦里。
我不再反抗,甚至哭的很小声,只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我妈的手:「妈,我
吃,妈,窈窈吃。
对别人是美味解渴,可对我来说就是穿肠毒药。
那毛茸茸的果皮划过我的嗓子,不过十分钟我就觉得呼吸困难。
我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窒息的感觉让我濒死
我妈这才心满意足的给我爸打电话,她声音急切,还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