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封镇远侯后没多久,皇帝借故缴了他大半的兵权。
真实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曾跟「叛将」周显关系匪浅。
一身本领得不到重用,他开始借酒消愁。
我在他身旁坐下,认真问他:
「若是新皇励精图治,你这般失意我还能理解;可自他上位后,大办选秀,广收
赋税,哪里有半点我外祖和舅舅勤政爱民的样子?你真的愿意效忠这样一位君
主?
谢淮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你是女子,哪里懂得朝政上的事情,莫要乱讲,仔细
祸从口出!
我沉默不语
最后,唯有劝他珍惜自己的身子。
我说:「其实,远离权势中心,也并非什么坏事。」
他却突然发了怒。
「你懂什么!你未曾尝过那种低如草芥的日子,也未曾经历过受尽他人欺凌的苦
楚,才能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因为你们家才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满身抱
无从施展!而你,非但不能给我任何助益,还说这种话来刺我的心!给我出
去!」
我静静看着他
他双眼通红,状若疯癫
他忘了,他将我带出来的那个地方,是使馆
乐伎馆中的日子很是艰难
冬日里被浇冷水、被罚不许吃饭、不听话被柳条抽、被关柴房,成了家常便饭。
是姜芜,一直护着我
我记得那日早上,馆主破天荒只关了我半天就将我放出了柴房。
我揉着因为捆绑而肿胀的手臂走出来,看到姜芜的房中走出来一个一脸魇足的男
我愣了。
随即衣衫不整的姜芜走了出来。
竟是她,答应了馆主,挂牌接客
我疯了一般痛哭。
姜芜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接客,我这就去告诉馆主我愿意接客!求求
你,别再为了我.....
她在家乡是有定了亲的夫婿的,
我跪在地上给她砰砰叩头,很快额头上便破了一个口子,血流如注。
她冷静地蹲下来扶住我,捏起手帕摁住我的伤口,
「郡主,没有必要一下子搭进去两个人.....你要记住,我们首先都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