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着怒气开口。
「先不回寻园,去A大。I
那女孩是A大的戏曲生。
小半小时的路程
我垂了眸,看那女孩熟悉的脸,神思飘飞。
周爷爷爱听戏,几个相熟的小辈便从小在梨园里泡着。
一出《游园惊梦》,三年演一遭
我唱杜丽娘,周时筠唱柳梦梅,次次如此
直到周爷爷七十寿宴,我意外发了高烧,嗓子哑的彻底。
时间紧,临时从梨园里拉了个女孩过来扮杜丽娘,
周时筠索性也不唱了,安安分分陪我在台下听戏。
游园唱完,陈安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台上这妹妹唱的比你好呀。」
「时筠,你说是不是。」
视线,转到周时筠身上。
我惊讶的发现,他手上那把瓜子,从开场起到现在没动过
听到陈安报他名字,才愣愣点头
「是,是不错。」
高烧烧迷糊了,我早早离场
一场惊梦过,在戏台上的杜丽娘,早已换了人演。
倒真应了那句。
曾经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夜已深,车子开进林荫道。
能把车子开进A大的人,整个汀城数不出五家。
而前方,隔着小二十米的车距,车牌号熟悉。
周时筠的。
猩红的烟头将那一抹黑暗照亮,周时筠手指点着车窗,些微的不耐烦。
十分钟后,教学楼里跑出个人
卸去华丽的戏装,看得出是个清丽单纯的少女。
车窗被摇下,后排伸出只紧实的小臂,将她拉进去。
一丝抗拒的表情过后,是车子大幅度的震动
偶尔,车窗里会伸出只手,精雕细琢的腕,挂着我送的那只白金百达翡丽。
这一刻,我忽然弄懂了周时筠所说的激情
单论这一点,我确实做不到把自尊敲碎,随时随地陪他放纵,
「咚咚」两声,车窗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