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晕开的大片墨迹,却瞧出她写这张字条时,是如何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可是做梦?
未必。
我起身推开窗,望向花坛里的灰烬。
那里,是我上次苏醒,收到并烧毁的秘信。
若只是传闻,的确无关痛痒。
但如果是事实呢?
自那张字条出现在我枕头下之后,系统他们安静了好久。
听锦云说,她每日在院中不是看书就是唱曲。
外面除了「妖邪惑心」的传闻,再没多出其他的。
但我知道,她有心情唱曲,定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果然,一个月后又听沈游川传来消息。
说派去密查萧寻身份的人回来了,并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反而找到一个当初救走他的猎户,再次证实他的身份。
听闻这个消息的第二日,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只不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
我能清醒地看见「自己」在镜子前描眉。
也能感觉手指挑起胭脂,抹在唇上轻柔的触感。
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仿佛意识被关在囚笼里,只能如被共享了五感的看客一般,眼睁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脂粉一点一点将脸画得柔媚。
终于,她停了。
视线望进镜子,又似乎透过镜中的那张脸,望着我的灵魂。
「周婉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会以为,仅凭流言蜚语,就能拆穿萧寻身份、毁了他,逼我离开吧?」
唇上的胭脂饱满,唇角也轻挑起,弧度如精心设计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