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内的交通已经全线瘫痪,所有人都在仓皇逃命。
偏生拽着我飞奔的男人兴奋至极地介绍自己:「我叫傅斯越。」
我跑得喘不上气,压根无暇回应。
傅斯越说:「我们今天死在这里,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我到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们不会死。」
空气灌进肺里,我疼得双手掐腰。
傅斯越笑我:「跑不动了?」
他将我背起来继续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刹,我的眼泪突然滚滚落下。
我是一个无论干什么都会留有B计划的人。
裴煊说得没错,我一定会有别的方法离开。
联系直升机时,我顺便联系了陆运。
有一辆24小时待命的车,停留在一级避难所外。
被傅斯越背着跑的时候,我告诉了他会合的地点。
他托着我的屁股高兴地颠了颠:「你可真厉害啊芊芊。」
我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着说:「那个渣男喊过啊,他一点也配不上你。」
我的难过被这突然的夸赞冲淡了不少。
然而等我们到达会合地点后,却一辆车也没有。
电话打通后,那人满怀歉意地说抱歉,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
我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彻底崩溃。
傅斯越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擦眼泪,又安慰我说:「你不觉得这种异国他乡街头逃命的感觉很刺激吗?」
我差点一巴掌呼他脸上:「哪里刺激了?」
傅斯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人生总是按部就班,哪有半分意思?
「芊芊,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他倾身过来抱住我,指着高地下湍急的水流:「你看,我们这里不是受灾中心圈,第一波没有被卷进海浪里被拍死,就不会有事。」
傅斯越的话成功安慰了我,他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像是打不垮的小太阳,能莫名地让人安心。
我们重整旗鼓,再次朝着新的高地出发。
两天后,我们终于走到了安全地带。
四处都是受灾逃难的人群,酒店疯狂涨价。
我搜刮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加上傅斯越身上的一起才堪堪够开一个房间。
那天我累到瘫倒。
傅斯越洗完澡裹着浴巾出的门,看着他身上偾张的肌肉我都没有半分想法。
我累得半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懒洋洋问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就这一身,现在也没地方买,只能趁着晚上烘干。」
我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为了逃命,我也就身上穿的那一套,全都被打湿沾上了淤泥。
几天没换衣服,我已经忍无可忍。
于是等我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着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时,犯了难。
傅斯越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拍了拍旁边的枕头,笑起来好看得让人头晕。
「你怕什么,睡我你又不吃亏?」
我踢了拖鞋爬上床,说话时感觉大脑已经和嘴巴脱离。
「谅你也对一具毫无反应的尸体毫无兴趣。」
沾床3秒,我睡着了。